【翔霖】玻璃吻

🌙『月锁清秋』联文|缺组

搭档@不念 

上一棒:@白日挞。 

下一棒:@吞一万朵鸢尾 

*现背,情节黑暗,BE

*慎点



-人的感情这么复杂,最亲密无间的朋友真的不会有一瞬间想要接吻吗?



贺峻霖分手之后给我打了电话。他在电话里嘻嘻哈哈请我喝酒,对我深切的关心表示满不在乎,“嗐,不就失个恋。”


我调侃他说,那你不怕人家小吕对你念念不忘啊?小吕这姑娘我记得,贺峻霖搂着她的肩膀带她来饭局,席间两个人默契有加,像是恋爱一年而非一周。没想到他在那头一顿,说,这是小陆。


顷刻,我们两个人之间,换成我沉默了。


不怪我吧。这几年联系断断续续的,导致我记忆中贺峻霖的情史永远断代,今天是谁、明天是谁,总分不清楚,就像此刻,我过了差不多三秒钟才从脑海里艰难地挖掘出一段记忆:哦,小吕已经是前前女友了。


反正都差不多。这个小花、那个小草,前仆后继地拥上来,贺峻霖来者不拒,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,水到渠成了就在一起,是分是合他都无所谓,全凭对方高兴。


反正在这个圈子里,这么做的也不止他一个。


刘耀文前几天也同步分手,他说那个同级小花有点烦,天天查他岗,连大半夜录完歌坐保姆车回宿舍都要被她怀疑。我赞同地点点头,其实我有半个多月没有好好谈恋爱,只是偶尔电视台擦肩,会和几个女孩对上视线。


大家都是这样,懵懂与单纯只持续了寥寥十几年就一下子全熟透了,或许人的本性本来也脆弱到经不起什么考验,梦想是一回事,情爱又是另一回事。有的粉丝会觉得破灭,觉得男爱豆也不过就是男人,我觉得说得很对,男爱豆也不过就是男人,女爱豆也不过就是女人,把一些男人和一些女人天天放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,周围的空气里也充斥着动辄千万的金钱交易和漂浮半空的梦想之谈,可不就容易搭上些暧昧的关系,生出些相互慰藉的爱情。


我帽子口罩都戴好,同贺峻霖错着时间回去七人宿舍。其实我们各自已经有了新住处,七人宿舍也不过是打个幌子,录团综的时候住那么三四天,过后还是该干嘛干嘛去,不过有时私下见面不方便,就约在宿舍里。和队友,或者和随便别的什么人。


我推门时,客厅里贺峻霖已经坐在地上喝了两罐啤酒。他酒量其实也没粉丝想的那么差,就是容易上脸,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,喝点什么就上脸,未成年的某次生日聚会我们几个偷偷喝酒,就他暴露得最快。那时候我还喜欢搂着他的脖子仔细端详这张尖尖的脸,他的眼睫毛很长,他的眼睛其实和我的有点像,后来我的几任女朋友也有桃花眼……


……不过我们说回喝酒。我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,慢悠悠走过去和他面对面坐下,我说他有沙发不坐非要坐地上,多神经病,他于是像个神经病一样笑起来。


“丁哥在屋里。”他意有所指地说。我挑起半边眉毛,知道他还有下句,“和……?”


“和上回的那个……”贺峻霖的吐字有点含糊,似乎是愈发觉得说话费力气了,字正腔圆只配留在台上,台下恨不得不张口不伸舌。我了然地点点头。


我们开始扯天扯地,扯过去和将来,只是不聊现在。我不问他分了女朋友下一个找谁,他也不问我最近和同一个综艺的小花发展得怎样,就好像这些多人聚会必聊的话题不适合双人模式,我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之前的理想和以后的畅想,实在过于虚伪。


客厅里只开了顶灯,像酒店里昏暗的头顶光,是我毫不陌生的那种光,女孩儿在那种光下会显得羞涩或者放荡,但此刻我惊诧地发现我曾经有过的不少关于性的记忆都模糊了,似乎我们都把它当休息时间的消遣,也就没人在意其中倾注多少感情。贺峻霖倾注过感情吗?他和女孩儿们上床的时候又都说些什么呢?……


我从小到大,尤其是十六七岁的时候,一直对他有种朦胧的距离感。不是说我们不亲密,而是我总认为他和我是不一样的个体,具体哪里不一样,我又说不上来,而现在我觉得,也许我们都是一样的,一样对什么都无所谓,被生活推着走,靠混乱的人际关系感受生活。尤其,我们又都对此有点羞于启齿,行动上像是兽,言谈上又变回人。


其实贺峻霖也会抽烟。他做起来这事儿熟练又违和,两根细白的手指头夹着一根烟,近乎粗鲁地吞云吐雾。大概大多数粉丝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画面,她们接受不了自己的爱豆是普通人。然而我坦然得很。因为正是我递给他第一支烟,给他点上火,看他呛得脸红脖子粗,睫毛都挂上泪滴。


想到这,我拿了根烟,他不见外地从我兜里掏出打火机,一只手拢着帮我点上,作为报酬,他也拿走一根含在嘴唇里,脑袋凑过来借我的火。这个姿势有点像接吻。我垂着眼帘,看他撑着胳膊靠过来,卫衣领子有点大,他肩膀的那块骨头因为使劲而突出来,和他长长的睫毛一起被顶灯照得发白发亮,锁骨窝下去,深深的一块。


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一声口哨,火星刚颤颤巍巍沾上一点就灭了。贺峻霖和我一同回头,丁程鑫正站在廊前,头发淌水。


我们几个的初次性经验已经离得很久远了,按理来说第一个人总该记得的吧,可是我的确什么也不记得了,唯一确定的是,她是个女孩无疑。而贺峻霖的初次我也没什么印象,似乎悄无声息的,每个人都默认它会发生。十八岁后不久的某一天,我们过火地谈起这个,贺峻霖靠在我大腿上,轻飘飘地说,对啊,我和你一样。丁哥马哥也一样。所有人都一样。


丁哥的房间门虚掩着,里面毋庸置疑是另一个人,至于是谁,我和贺峻霖都没兴趣。而他看见我俩叼着烟,挑起的眉毛似乎觉得无聊似的放下来了,蔫蔫地说,记得开窗通风。


我点点头,贺峻霖也点点头,三个人都没当回事。他喊我的名字,继续凑过来借火,这回离得更近,他差不多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我这里,要是他失去重心,随时会和我跌个满怀。其实跌个满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们肢体亲密的日子还少吗,被窝里肌肤相贴的时候还少吗,比现在距离更近的时候还少吗。我漫无目的地想。头顶的光洒下来,贺峻霖的睫毛又颤了颤。


那时候,连张真源都有一天严肃地跑来问我,你是不是同性恋。


同性恋个屁。我这么回答,说我不可能是同性恋,也不可能和贺峻霖谈恋爱,妈呀,我俩营个业能把你们也骗得团团转?张真源于是再也没问过,其他人于是再也没问过。


我再也没想过。毕竟,我和贺峻霖都不假思索地约女孩,谈女孩,见一个爱一个,像所有这里的人该做的一样。违法乱纪倒也没有,只是爱情变得像玻璃,精致不耐用,一碰就碎。贺峻霖的烟终于点上了,他一下子起身,带得周围黏稠的空气一齐流动,再一齐凝固。本该有一个人去开窗子,但烟味扩散了很久,我们俩都没再动。


贺峻霖终于开口说现在:“我不想谈恋爱了。”


我说那你419也挺好的,就是得注意安全措施。他叼着烟笑了一下,似乎在嘲笑我,但其实不是。他在镜头前的样子和现在反差到极致,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,和我一样。我知道他大概是在说爱别人有点累,尤其是爱自己本不爱的人,毕竟感情是不能伪装的,演技再精湛也撑不过一个月,因为我也一样。


但我不能再细想了。丁程鑫回了房继续他伟大的事业,我又低头开了一罐冰啤,就在这时,贺峻霖恶作剧般地把烟一股脑呼在我脸上。


我抬头喊他名字作警告:“贺峻霖。”


“哎。”


他又沉默了一会儿。我听见衣物摩擦的声音,他抬起手把我的烟从嘴里拿下来。我前任也有这个习惯,总是搞得我很烦,抽烟这种事情不是随便能被人打断的。我抬眼看过去。


贺峻霖凑得近了点。他叼着烟,含糊不清地,用他惯用的那种状似无所谓又带点笑意的语气喊我:“严浩翔。”


好吧,我不能再假装不明白了,我也不能再假装我什么都无所谓了。我抬手把他的烟摘掉,用嘴唇代替。他的嘴唇很软,吻起来最舒服。我和别人上床,不怎么喜欢接吻,但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熟悉这双嘴唇,像熟悉我自己。


没人起身打开窗子。我和贺峻霖不再是我和贺峻霖。你知道的,严浩翔只能做严浩翔该做的事,贺峻霖只能做贺峻霖该做的事,而此时此刻,我们就不能再自称严浩翔和贺峻霖。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不会有人知道,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,这个圈子里谁都是这样。我们接吻,我们不爱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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