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翔霖】小乐队

*live house爱情  吉他手x主唱

*花园+小形容2.0播放量700W解锁福利




1. 音乐 

 

贺峻霖最开始就是在live house里遇见严浩翔的。 

 

2018年,他就一不务正业的男大学生,除了一腔热爱音乐的热血以外一无所有。 

 

男大学生穷得兜里没俩子儿,只能买最便宜的场,夜半三点按掉闹铃,蹑手蹑脚从宿舍翻墙溜出来,蹬自行车去听他最近才喜欢上的一个小乐队。 

 

当时的小乐队,顾名思义,新且穷。兜里没俩子儿,只能演最便宜的场,还得倒贴钱,就图个热爱。但每首歌都很好听,每一场都很敬业,带得全场一起欢呼呐喊。台上的乐队成员一直蹦,贺峻霖就混在人堆里跟着蹦,别人蹦一尺,他能蹦三尺。 

 

要是用贺峻霖自己的词来形容十八九岁的自个儿,那应该是“鲜活”。 

 

他在音乐里蹦嗨了,跟着唱嗨了,连头发丝儿都迸着鲜活俩字儿,耀眼的灯光打下来,他也不管不顾的,就放任自己跟着音乐走。 

 

也许是因为热爱音乐的男大学生太鲜活太耀眼,对舞台的渴望又太明显,他在那场接近尾声的时候,被拉上了台。 

 

拉他上去的是乐队里的吉他手。他蹦下台的时候,在场的女生尖叫得能掀开屋顶:不赖他,赖老天爷给了他一张过分帅气的脸。 

 

贺峻霖蹦得开心,还没反应过来,就这样被帅得离谱的吉他手一伸手拽上了台。 

 

吉他手把他圈在怀里,扯下来自己的简易耳返给他带上。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尖叫声中,凑近他的另一边耳朵。 

 

第一句吼的是:能听见吗? 

 

他们汗津津地贴在一起,贺峻霖下意识地点点头。这个拥抱太滚烫,烧得他连皮带魂都躁动起来。 

 

第二句,吉他手说了个歌名。 

 

“会唱吗?” 

 

贺峻霖这下反应过来了。他猛地转头,吉他手的嘴唇擦过了他的耳尖。 

 

那首歌他当然会唱,不仅会唱,还能唱得全班都夸他是班级联欢晚会第一歌手。但他也仅仅止步于联欢晚会,只能在梦里想想更大的舞台,醒来之后,继续游走于课堂之间,做不务正业的男大学生。 

 

他看见吉他手的眼睛里装着自己,自己戴着耳返,白衬衣牛仔裤运动鞋,从男大学生一秒变成了乐队主唱,就像他无数次梦见的那样。 

 

他点点头,“会”这个字从喉咙里滚出来,滚得舌尖发烫。 

 

真的乐队主唱走过来分给他一个话筒。 

 

吉他手开始调弦。 

 

在拨下第一声之前,他笑着凑近了贺峻霖,在噪声中大声自我介绍:我是严浩翔! 

 

贺峻霖舌头打结的那一秒,严浩翔直起身子面向观众,电吉他高亢地尖叫一声,滑进前奏。 

 

2018年,贺峻霖的音乐梦从认识严浩翔开始。 

 




2. 夏天 

 

贺峻霖在严浩翔的怂恿下加入了乐队。 

 

在他来之前,乐队原来的主唱刚大学毕业,按家里意愿找到了稳定的工作。乐队是搞不下去了,又舍不得就地解散,只好一边开最后几场live house,一边寻找新的伙伴。 

 

能碰上贺峻霖是他们三生有幸。这话是严浩翔亲口说的。 

 

那晚唱完已经凌晨五点,严浩翔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擦汗就从后台跑出来,正好在大门口堵住即将跑路的男大学生。 

 

亏他下台之前还叫对方等等别走,等拦住的时候,人家一脚都踩在自行车蹬子上了。 

 

堵贺峻霖这事儿,原本是他自作主张,但后来一问,其实大家都希望能把贺峻霖拽入伙。 

 

原因无他,贺峻霖那把嗓子,唱得又亮又干脆,跟主唱一个路数,甚至比主唱还要有天分。 

 

当时贺峻霖都准备走了,被人冷不防扯住衣袖,他一扭头,对上了严浩翔黑亮的眼睛,在路灯下闪着光似的。 

 

严浩翔喘匀了气,就开始问:哎,不是叫你等着吗?你叫什么?喜欢音乐?想搞乐队不?我看你唱得特别好,我们正好缺个主唱,要不要来我们乐队? 

 

贺峻霖的两只耳朵被方才live house里的音量快震聋了,表面上镇定自若,其实还在那氛围里没出来呢,又被一连串问题绕晕。他努力运作自己被兴奋占满的大脑,只憋出一句话来。 

 

“……我还有早八。” 

 

其实,这句话刚出口贺峻霖就后悔了。凌晨五点,脑子不清醒,心里想的是同意,嘴上说的是婉拒。 

 

严浩翔脖子上的银链子晃得他不敢再看,他索性扭过头,下一句就要说对不起。 

 

结果严浩翔摁住他脑袋,扭了回来。 

 

严浩翔说:哎,你是x大的啊? 

 

贺峻霖的眼睛瞪大了。 

 

严浩翔:我也是x大的,你哪个专业?我中文系大二。小学弟,咱俩认识认识呗? 

 

贺峻霖没忍住,噗嗤一声笑了:谁是你学弟。 

 

严浩翔:? 

 

俩人当场从专业到宿舍门牌号到生辰八字交换了一遍,确认了:贺峻霖比严浩翔大一级,严浩翔得叫他学长。 

 

这回换严浩翔瞪着眼睛了。他怎么也想不到,方才live house里长得挺嫩挺乖一小孩,竟然比他还大。 

 

贺峻霖同样也没想到,吉他手居然也是个有早八的苦逼男大学生。对着小学弟,他找回放松的状态了,脑瓜子里还在回荡刚才自己在台上吼的那首歌,他晃悠着脑袋哼了两句,得意道:怎么样,谁是学弟? 

 

然后严浩翔凑近,吓了他一跳。 

 

严浩翔的眼睛又黑又亮,里面映出贺峻霖的身影:学长,你唱得这么好听,要不要来我们乐队? 

 

在第一时间,贺峻霖没有回答。他冷静下来,也清醒多了。 

 

他当时在想什么呢,他想了很多,比如自己并不喜欢的专业,宿舍书架一层的专辑,此时此刻裤兜里那张皱皱巴巴的票,还有刚刚戴在耳朵上滚烫的耳返。 

 

他最后想:完蛋,你再说一句,不论是什么,我都要答应了。 

 

然后,他听见严浩翔说:我可以给你带早餐,还可以帮你逃早八。 

 

…… 

 

这是找队友还是找对象? 

 

贺峻霖当时沉默了半天,沉默到严浩翔心里发慌,他甚至快要忍不住直接问,你是答应啊还是不答应啊—— 

 

——他对上了贺峻霖亮晶晶的眼睛。 

 

那天凌晨亮得早,他们又是在路灯底下。严浩翔猝不及防地被这目光烫了一下,仿佛是贺峻霖心里那团火透过眼睛烧到他心里了。 

 

贺峻霖没有立刻答应,因为他其实还是一个挺谨慎的男大学生。 

 

所以他问:怎么算加入?需要办什么手续?平时乐队在哪训练?什么时候训练?一次多长时间? 

 

严浩翔掏出手机:……加个微信吧哥。 

 

就这样,道别的时候,天已经亮得差不多了。 

 

最后俩人约定好,下场live house贺峻霖还来,票钱不用他出,就当免费来玩,到时候他再给出正式答复。

 

其实哪有什么正式答复啊,当天凌晨贺峻霖回到宿舍趴在床上,腿脚还发着软,满脑子都是我愿意。他上学上得早,十九岁就已经大三了,好不容易沾着一字头的尾巴疯狂了一把,索性疯到底。 

 

于是下一周凌晨三点,严浩翔刚从后台换衣间钻出来,嘴里还叼着自己的项链,冷不防被人拍了拍肩膀。 

 

他一回头,贺峻霖正站在他身后。 

 

贺峻霖是被他队友放进来的,逼仄湿热的小后台里,俩人面对面站着都像是拥抱。


一个滚烫的拥抱。 

 

彼时,夏天正张牙舞爪地侵袭生活的每一个角落。贺峻霖也张牙舞爪的,一把摘掉严浩翔刚带好的耳返。 

 

台下听众都已经燥起来,他在沸腾的人声里凑近严浩翔的耳朵:我答应了! 

 

严浩翔什么反应也没来得及做,吉他塞到手里,就上台了。


后来他说,就是在那时候,他觉得这小乐队一定能火。 

 

很久以后,严浩翔才承认,也大概就是在那时候,他第一次对着贺峻霖心动。 




 

3. 爱情 

 

小乐队训练是在某个常年不用的形体教室里,通常是贺峻霖到得最早,严浩翔第二。 

 

贺峻霖是工科学生,下了实践课,还抱着专业书,就灰头土脸往艺术学院教学楼跑。跑到教室门口才想起自己没有钥匙,又蹲着等人,严浩翔到的时候,他一仰头,就给人逗乐了。 

 

严浩翔一边哧哧笑一边伸手抹掉贺峻霖脸上的灰。他的新主唱不仅会唱歌,还会使电烙铁搞焊接。 

 

贺峻霖则被他指腹的老茧擦得一激灵,瞪圆了眼睛站起来,像只赌气的兔子。 

 

键盘手和鼓手在他们之后到。一推教室门,就能看见钢琴架子后面,两颗脑袋挨得贼近。 

 

鼓手自来熟,悄默声绕到后边,笑嘻嘻上来一人敲了一下子:看什么呢? 

 

定睛一瞧才发现,这俩人凑一块儿不是看乐谱也不是看作业,是在看拜仁呢。 

 

贺峻霖那时候刚来,还比较腼腆,和其他人都不太认识。乍被那么一吓,还有些惊魂未定。严浩翔最先回过神来,一把搂住他脖子给队友介绍:这就是那个小百灵! 

 

贺峻霖脸红了,心想什么小百灵的,听着就不大正经。


但他没说出来。


因为他其实也悄悄给吉他手起了个外号,叫糯米糍。


这人在台上被灯一照,那简直白得发光,不开口的时候确实很赏心悦目。偏偏性格又拽,还挺摇滚,用贺峻霖的话来说,看着就像个搞乐队的,白净外壳里装着个五彩斑斓的芯子。


开始训练之后,贺峻霖越和严浩翔相处,越觉得他像糯米糍。你说他拽吧,又时常撒娇;说他叛逆吧,有时候又挺乖的。


到了舞台上,又完全是另一副模样。



贺峻霖第一次正式上台是在八月份。那时他还有点放不开,束手束脚地站在上面,被灯光晃得刺眼。台下人声闹得他脑瓜子嗡嗡响,开口时连带着声音也紧张了三分。


严浩翔不一样,电吉他尖叫着把节奏带起来,弹兴奋了还带着电线满场跑,赫然就是舞台的主宰,最强气氛调节者。


第二首是抒情歌,带点爵士风格,吉他的分量并不大。贺峻霖唱着唱着,慢慢闭上眼,感觉放松了不少,但手指尖依然是冰凉的。


他把手搭在话筒架上,姿态随意,却心如擂鼓。下一秒,他听见台下骤然传来尖叫声。


严浩翔单手还在拨弦,但另一只手已经绕过了他的背后,握住了麦克和他的手。


吉他手漫不经心地搂住主唱,一起唱着副歌。贺峻霖后知后觉地眨眨眼,对上严浩翔的眼睛,里面倒映着场馆内迷离的灯光和他自己。


荷尔蒙同肾上腺素一起飙升,贺峻霖没来由地笑了,反握住严浩翔的手,深吸一口气,唱出下一句词。


此后每一场演出,但凡唱到这首歌,严浩翔都要来这么一出,心照不宣似的,贺峻霖也乐得配合。他越来越放得开,天性里那点属于舞台的基因全部被激发,甚至可以游刃有余地和台下观众互动了。


现在的男大学生贺峻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鲜活。


他唱得嗨起来,连头发丝都跟着蹦。这么漂亮又帅气的一个人,还有一把好嗓子,任谁见了都喜欢得不得了。


有时候乐队里也会互相开玩笑,说,贺峻霖一来就把严浩翔的迷妹都抢走了。


严浩翔说确实,我都成了贺老师的迷弟啦。


贺峻霖笑起来,照着他脑瓜子一崩:净胡说!


我是认真的。严浩翔抬眼,抓住他的手,手指尖的茧摩挲过他的手心。


当即,贺峻霖像被烫了一样,立刻把手抽回来了。俩人沉默了一会儿,鼓手还在那儿哈哈大笑,只有键盘手看出气氛有点微妙,又不知道为什么微妙,只好说:“来来来,再来排一遍。”



微妙是因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某件事。


比如,严浩翔喜欢贺峻霖。


这也不是什么难发现的事儿,严浩翔做事向来大大方方,不拐弯抹角,他带着那点纨绔子弟独有的不紧不慢,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全方位无死角地给贺峻霖打直球。


训练那三个多月,严浩翔几乎天天都找贺峻霖一起吃午饭或者晚饭,俩人像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,从天南聊到海北再聊回天南。聊完之后还会分享彼此的生活,今天遇到了什么事,今天听了什么歌云云。


贺峻霖是什么时候彻底意识到的呢,是有一回他俩散步,深夜的操场全是小情侣。贺峻霖打趣说严浩翔这么帅一学弟怎么不找女朋友,是不是要跟吉他过日子,不料严浩翔突然正色起来,道:“我喜欢男的。”


这五个字如雷贯耳,一个一个清晰地砸在贺峻霖的耳膜上,他惊愕地转头,又背着路灯,对上严浩翔闪着光的眼睛。


不消他再说什么,他就全都懂了。





俩人在一起的那天,正好是夏天最后一场live。那时候距离严浩翔承认自己的性取向过了大概一周吧,场馆里涌着闷热的空气,贺峻霖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,状态完美地唱到最后一首歌。


最后一首是特别疯狂的歌,贺峻霖简直是嘶吼着唱完的,出了一身汗,过瘾又刺激。他紧紧抓着麦克风,像是要把这段日子的疯狂都宣泄出来一样唱,视线扫过台下又扫到台上,最后定格在严浩翔身上。


电吉他高亢地尖叫了最后一声,然后一切归为沉寂。贺峻霖在心里默念了四个八拍,鼓点柔和地响起来,他缓缓唱完最后一句。


最后一句是严浩翔写的词,“人海中我最爱你”。贺峻霖重复到第二遍时,台下已经完全安静下来,他的声音随夏夜的空气缓缓流动,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。


那个夏天的结尾,贺峻霖决定做一件疯狂的事,比他加入乐队的决定还要疯狂。甚至可以说,这是他一生中做过最疯狂也最不后悔的决定了。


他唱完这一句,大步流星地朝他的吉他手走去。


台上台下所有人都看着,严浩翔呆愣着,灯光还亮着。


贺峻霖就这样吻上去。






后来,小乐队果然红了。


后来,他们在一起很久很久。


后来,乐队有了专业的设备,自己的练习室,再也不用几个人偷偷摸摸去借备用的形体教室了。但还是和最初那天一样,键盘手一推门,就能看见练习室里,钢琴后面,两颗脑袋凑在一起。


他于是啧啧两声,体贴地带上门,给这对情侣一点腻歪的空间。


贺峻霖被严浩翔亲得喘不过气,迷迷糊糊中想起这已经是谈恋爱的第三年。


他有时候非常想问,热恋期到底什么时候过去?


所以他问了,然后被严浩翔更凶狠地亲了一顿。


严浩翔把他按在床上威胁他:贺峻霖,你完了,你这辈子都要跟现在这个人热恋下去了。


贺峻霖煞有介事地回答:你最好说到做到。


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眼,同时笑出了声,倒在床上。


贺峻霖想:他完了,他这辈子只想和严浩翔热恋下去。




此时此刻是2021年,夏天已经过了一半,严浩翔最近新写了一首歌词叫《热恋故事》,是贺峻霖作的曲。歌词本摊开在桌面上,两个人相拥睡在出租屋的双人床上。


小乐队和他们都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。





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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